清晨的山谷仍裹着薄雾，国际攀岩锦标赛的岩壁如巨兽脊背般矗立。十七岁的林夏攥紧镁粉袋，指节因用力泛白——这是她伤愈复出后的首场硬仗，对手是连续三年称霸赛场的“岩壁之王”卡洛斯。

“准备！”裁判哨声撕裂空气。林夏如猎豹弹射而出，指尖精准刺入岩壁缝隙。前五米她保持着教科书般的节奏，可攀升至第三段难度区时，掌心突然打滑，镁粉簌簌坠落。“该死！”她暗骂，腰腹猛地收紧才避免坠落。低头望去，卡洛斯的红色攀岩服已在十米开外，像团燃烧的火焰。

“呼吸，林夏。”教练的喊声从下方传来。她闭眼深吸，回忆康复时在训练馆摸爬滚打的日夜。再次睁眼时，目光锁定了左侧一块被众人忽略的凸起岩石——“作弊点”！她侧身腾挪，膝盖抵住岩面借力，整个人如壁虎般贴向石壁。汗水模糊视线，她却听见血液奔流与岩壁共振的声音。

最后十米的岩壁布满湿滑青苔，卡洛斯的速度明显放缓。林夏抓住机会，双手交替如闪电，脚尖轻点突起处便已超越。当她触碰到顶端金属扣时，整个赛场陷入死寂，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。卡洛斯摘下护目镜，笑着拍她的肩：“你教会了我，岩壁从不说谎。”

夕阳为岩壁镀上金边，林夏望着下方攒动的人影，忽然明白竞技的意义从不是战胜他人，而是在悬崖边缘，与自己较劲的勇气。这一瞬，她听见了岩壁的心跳，和自己的一样热烈。